第二十一章：老师
飘香楼的三位喝得酩酊大醉，都各自说着胡话。这儿的老板最是忌讳疯言疯语，无端扰了雅舍的清净。所以，楼主人出场，硬是活生生地把他们丢出了楼外。
出了楼，三人行走路线不一致，又各走各的了，走着走着也都不忘回头道一声“回见。”
七皇子萧明睿被人搀扶着拉上马，往皇宫骑行。闲清玉则是晃荡着身子，冉冉地挪动脚步，估摸着是回府了。此时，街道上只剩下了落单的傅羽歌，在地上打着滚，艰难地寻觅着去处方向。
他转动着脑袋和眼珠，瞎想了一番。而当真正有想法，决定走东南方向那条道时，一双黝黑色的高统靴迎入目里。
意识不大清晰分明，傅羽歌双眼无神，很是迷糊呆愣地抬头望着直直立着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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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昨天到哪个泥潭里打滚了，傅羽歌悠悠转醒后，浑身难受，特别是头，昏沉沉地。
“醒了？床上跪着！”
一道和着威严的男声凌厉非常，傅羽歌头脑不清醒，却仍不敢迟疑地一个激灵跪得得体大方。
伴他十五载的人，也是他能拼死护一辈子的人。哪怕只是冰冷的一句话，他也能辩识出来。
所谓酒醉空愁思，可醉后的利弊清楚可闻。傅羽歌每回吃酒，醉醺醺那是轻而易举，胡言乱语也是手到擒来。即便如此，他依旧不为所动，大口喝酒，就图个贪、欢。
“左手。”国子监忌酒卢梭宇，任由他的左手平放悬空，公然地摆至傅羽歌一尺有余处。显而易见，傅羽歌一旦放上去，结果就只有一个——挨打。
可是，今日并非老师授课日，自然没有误时一说。寻思着近日也没有惹怒老师，这顿打根本没有任何借口可找。傅羽歌犹豫再三，最终还是把手伸了出去。他的手背触到老师温柔的掌心，除了安心也只剩安心了。
卢梭宇这次狠下心来，终究没有留情，实力落下一板。
“啊！老师，疼！”果不其然，傅羽歌疼得一挺身子，脱口而出一句以前再平常不过的话语。但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，如蚊子般弱弱地说道，“对不起老师，学生冒犯。”
只见卢梭宇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愁情。故人陌路相逢，无声叹晚，却又不复往昔了！他压抑着在心里蠢蠢欲动的情思，右手握着的戒尺高高举起，狠辣决绝地一落。
好疼！怎么能，，这么疼！老师握着的板子是泡在咸水里过？这真令人费解！
一板威力已显，傅羽歌上一板还没消化完，接二连三又降下板子，真的好疼呀！可是在放在自己心尖上的人面前，他没有习惯抗拒。况且如果自己躲了，下面老师的手就会有危险，不行，不能这样，只是，真的很疼！
眼见触目可见的人，憋屈难受的样子，卢梭宇仍然是无动于衷。他只顾打，至于被施与者是否承受得住，那不是他该考虑的。戒尺厚实有力，击于肉少的掌心处，传过一声声的闷响。傅羽歌上身有些绷不住了，左手颤得厉害，细小的汗珠点点附于额头。但他却是一动不动，光顾着忍了。
三十板没有任何漏网和留情，卢梭宇的右手手心已完全被汗填充。打完也不给傅羽歌缓冲的时间，有些沉不住气地道，“记住，开口要的是真话。老师给你机会，如若我不满意，后果该是知道的！”
近处的傅羽歌即使疼得狠了，还是对老师讲的一字一句格外认真地听着。他想都没想地说着，“师恩万不能忘。老师，昔时未来，皆为吾爱戴拥护之人。”
听此，卢梭宇看不出什么表情，不过心里确是欣慰与自豪。他颔首，“继续。”
“老师，上次误时之事，学生并非有意，实是睡过了头，学生在此正式向您致歉。呃…老师上次罚得很疼…不过学生记住教训了。”
“嗯。你现在，只有一次机会，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。什么秘密你我心知肚明，答得不正确，手，打烂为止，可懂？”
啊？打烂？！老师从来不会这样！什么秘密值得如此？不会是，，他急忙摇头，不会的，他的身份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，但他也确实没有什么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了。但如果是，就算是打死他都不能说。
此时的傅羽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，“老师也很爱阿羽的，阿羽清楚。”他说地轻巧且自信，像极了一个孩童向喜欢的人表达着喜欢之意。
“你！别怪我不留情面！”
他知道老师很生气，只是打死他，也不会认的，他从来就是这般无药可救，疼死都不会叫一句苦！他紧闭着双眼，释然地等待着那即将到来的疼痛。
谁知，卢梭宇本来已经打算甩下的戒尺，却是因为傅羽歌闭眼的举动而再也落不下去！他总是这般听话！委屈了也不发一言！其实没事的，不承认也没事，往后岁月，老师会一直陪伴着你，不离不弃！
他把傅羽歌揽入怀中，欣喜地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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